第四章 清水门下

南山之南,有河名清。早年间清水门本名清河门,奈何云鱼国新主登基,犯了清河名晦,便改名清水门。门中上上下下不到两千人,属于江湖末九流下的小门派,坐落于村子南山南腰青衣江南岸。因功法能强身健体,门众个个身强体壮,故也承包了小半青衣江货运的部分职能,也算是捞笔外快。

当然主业还是修仙问道,可这清水门开宗立派的那位老祖留下的教诲:“我辈求道当心如金铁,切莫俗物扰心智”奈何辈辈没落,几百年来竟未出过一位高手。而今第二十六代门主实在迫于生计养活门派不得已破了门规,做起了这营生,走了旁门。

王渊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池舟,身上没什么行囊,粗布衣裳一如既往的干净,眉目愈发明朗。两人一前一后,池舟丝毫不喘,而他却已经是累的萎靡不振。连着三天的舟车劳顿,王渊和池舟花光了最后一点积蓄,两个穷光蛋耐不住馋,在林子抓了只野兔。

“杂役处的活也不多,尤其是你手艺这么好,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主厨了吧”池舟在周围选了几只细细的树枝和杂草来帮王渊生火,心想我这记账的,到时候和这厨子里应外合,一定能捞不少油水。说罢看着王渊熟练地把兔腿插上木枝,撒上随身带的孜然和盐花,香气简直能传到十里外。

“我听说,清水门是仙人门派,那你可曾见过仙人?”王渊没搭理那茬,自顾自的问起池舟。“仙人嘛,既然都是神仙了,自然不是我等凡人能随随便便看见的,那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不过据说那些个主管说入门之后的基础功法,修炼好了就能成仙,可天天杂役处的事那么多,也没见谁当成个正经事做。”

池舟咽了咽口水,接着说“你就管好好地当个厨子,回头咱俩捞到油水老老实实的出来,当个富家翁那不是妙哉?”

兔腿烤至两面焦黄,油滴滴的流了下来,池舟一口下去,金黄的汁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伴随着稍微有些酥脆的兔皮,两人一人一只腿大快朵颐。“其实啊,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你信吗?”王渊云淡风轻,池舟也云淡风轻的说:“我也是”

一番风餐云卷过后,没走几步眼前的小路豁然开朗,远远望去,一道两层楼高的汉白玉牌坊,清水门三个烫金大字跃然其上。再远处望,层楼叠嶂,隐隐约约的雾气笼罩看的并不真切。仙人门派果真讲究,牌坊左右两座气势雄浑的盘龙华表,气冲云霄扶摇直上。王渊两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气势,不由得张大了嘴有些震惊。

“这牌坊和华表,听说是初代祖师受到上面大门派的奖赏,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本来以为是镇派守吉凶的法宝,可没想到这么多年,门派没落也没见这东西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作用,门主一气之下就把两物搬出了门派广场,放到这外边来了。”池舟一一的向他介绍着门派的历史事迹,王渊却越走越出神,好像当仙人,挺厉害的啊。

门派没有看起来那么大,越往里走越破旧,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杂役处四号院。与最外面的金碧辉煌相比,这边破旧的简直像是公共厕所,零零星星的茅屋瓦房里,几个毫无精神的年轻人正手忙脚乱的做饭收拾。

王渊见状也不客气,进屋上前一把接过大勺说:“我来吧兄弟,以后做饭这事就交给我好了。”原本掌勺的瘦子轻蔑中透出一丝古怪,“你确定?那我可就不管了。”有人接替自己干这份苦差事可是太求之不得了,瘦子立马跟逃似的离开了烟熏火燎的厨房,不一会,王渊就知道了为什么瘦子那般窃喜。

左手扶锅,右手颠勺,不准确的说他已经换成了铲子。一把硕大到夸张的铲子,在王渊的手上翻出几朵花来,百十来人的饭分四锅依次炒好后,王渊早就没了胃口吃饭。早春的天气里累的是汗流浃背,柴火熏得是灰头土脸好不狼狈,总是手艺再好两辈子也没经历过这般烟熏火燎,风吹过后王渊不由得打了两个喷嚏,零零星星的扒拉两口之后便没了兴致。

正准备寻个地方眯一会的时候,突然发现池舟和原来的厨子正满眼精光的瞅着他。“兄弟,你该不会是什么御膳传人吧?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厨子一改初见的轻视,上下打量着王渊,心想四号院的饭是出了名的难吃,若非穷酸到吃不起其他院的弟子无故不会来这里,可今日这饭却出了奇的鲜香爽口。

“别和我说你自学成才,我要有你这手艺,早开了大酒楼,还天天推着摊子看那几个臭官的脸色?”池舟一脸的嫌弃,心想这小子脑筋也太死板,眼前多少白花花的银子都抓不住,不由得对以前没挣到的钱肉疼的咬牙。

而这时候从他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瘦猴,满脸崇拜的对王渊说“老哥手艺这么好,何不去替我们四号院参加劳务技能大赛?奖金可是那传闻中的仙人宝物灵犀石啊!”

一块灵犀石约么是市价黄金十两,也就是白银百两,也就是铜板千文,也就是二百个肉夹馍。乖乖,王渊暗自咂舌,这够我吃多少顿肉啊。瞅了一眼旁边满眼星星的池舟,他突然有一丝不理解池舟为什么对二百个肉夹馍这么热衷,但是突然因为肉对大赛起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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