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那低沉的呼喊声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格外的刺耳,似乎还带着阵阵回音。
这名怀南坊的官员老爷,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今天和衙卫们一起庆祝,并没有回家,而是睡在了官府中,自己那动人的小妾自然是不在身边。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的清醒一点,缓了好一会,他才送床上缓缓起身,披上大衣,准备去拿夜壶小解。
屋外虽然雪已经停了,但是温度却更低了,大半夜的绝对不会有人想要出去方便。
中年男子所住的房间,离林天并不远,是一间小小的厢房。
房里勾花木雕的大床,典雅的圆桌,精致的梳妆台布置得井井有条。
这间厢房是他为自己小妾准备的,一个坊间的小官平时并没有多少事情,没事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和自己的小妾尽一尽鱼水之欢好不乐乎。
中年男子背着大衣,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屋角走去,体内的尿意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放松放松。
那精致的梳妆台亦是放在屋角处,中年男子走去过,拿起夜壶便急匆匆的拉裤子开始放水。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这寂静寒冷的深夜之中透露着一股渗人的凉意,不过这中年男子并未在意,本就酒劲上头的他甚至都有些模糊,又哪里能注意到这些事情。
正在中年男子舒爽之时,忽然一声轻柔而又幽怨的呼唤声在他的耳边的响起。
“老爷...老爷...”
中年男子一时不觉,自顾自的打了个酒嗝儿,含糊道。
“叫什么叫,你这个小浪蹄子,老爷马上来收拾你。”
说罢,他抖了抖正准备放下手中的夜壶,心中陡然一惊,彻骨的凉意涌上心头,手中的夜壶更是下意识的掉落在地面上,将自己的身上打湿了一片。
他明明今天是在官府就寝的,自己家的那房小妾根本就没有过来,而且刚才醒来的时候,也分明瞧见屋里没有人,那刚刚的呼唤声又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心念所动,整个人瞬间便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就连之前剧烈的头痛似乎也悄然退去。
整个漆黑的房间之中,一片寂静,只有掉落在地面上的夜壶,还在滴着浑浊的液体,在地面上发出“滴答”色声音,仿佛刚才的呼唤声只不过是他的幻听。
可是不等他心中庆幸,耳旁的呼唤声再一次的响起。
“老...爷.....老爷....”
女人那轻柔的声音,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很远的地方传来。
阴郁低沉,话语含糊不清,似乎是在恳求,又似乎是在抱怨。
焦虑,不安,压迫,房间之中的黑暗,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鬼,将中年男子紧紧的包裹起来,恐惧在他的心底不断的蔓延,他甚至都感觉胸口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难以呼吸。
就在这时,中年男子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旁边有什么异样,他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小心翼翼的朝着旁边看去。
只见他的左边,那精致的梳妆台上,一面黄彤彤的铜镜正对着他,而镜中的景象却令人不寒而栗,想要放肆的惊声大叫!
只见铜镜之中,中年男子的身影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轻纱,不着片缕姿态妖娆的女子,若仅仅只是这样还好,偏偏在脖颈的位置,却看不到头颅。
只有殷红还在跳动的血肉,还有森然的骨茬。
中年男子那一双因为酒精而发红的双眸,陡然紧缩,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破了寂静的深夜!
“啊!”
在房间之中处于浅层睡眠的林天,听到这声尖叫,瞬间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一把抽出枕头底下的长刀,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厉芒,警惕的看着昏暗的房间之中。
林天固然是要找怪异和其战斗来提高相似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无脑的莽夫。
在对这个世界的实力划分不明确的情况下,一切都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为主,他可不会因为杀了一个怪异,就自大的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扫视了一圈,发现房间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异样,林天起身贴着墙壁朝着房门出摸去。
站在房门处,林天侧耳仔细的聆听着屋外的动静,试图探知到一些消息。
可是除了刚刚的那一声尖叫,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按理来说,那么刺耳的叫声,绝对会引起其他衙卫的注意,毕竟晚宴的时候,还是有人没有喝酒的。
但是现在外面却一片死寂,林天不得不用最坏的揣测去判断。
那就是整个官府之中的人,除了自己现在已经全部都死了。
有这般能力的,除了怪异自然不会再有其他人!
林天握着长刀的手紧了紧,原本黝黑深邃的双眸,在不知不觉之中渡上了一层暗沉的红色,眉宇之间充满了冷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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