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宇智波被构陷的真相,点燃了诸天万界的怒火。
那么,接下来天幕所播放的画面,则将这股怒火,化为了足以淹没一切的、彻骨的悲伤。
视频的镜头,迎来了它最催泪,也最残酷的巅峰。
画面,聚焦在了那个名为“宇智波鼬”的少年身上。
他跪在团藏面前,接下了那个足以压垮任何人心神的绝密任务。
【为了守护村子的“和平”,为了保护唯一的弟弟。宇智波鼬,选择了独自一人,背负起所有的罪孽与黑暗。】
旁白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叹息。
画面跳转到了那个血色的夜晚。
月亮,是诡异的红色。
鼬穿上了暗部的服装,戴上了面具,他的身后,还站着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神秘面具男。
杀戮,开始了。
他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幽灵,穿梭在自己从小长大的街道上。手起,刀落。
昔日对他微笑的邻居,教导他手里剑术的叔叔,曾抱着他、给他糖吃的婶婶……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他的刀下,化为了冰冷的尸体。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动作精准而致命,仿佛一个最完美的杀戮机器。
然而,天幕的镜头,却给到了他面具下的特写。
那双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中,流淌下来的,不是鲜血,而是两行滚烫的、无法抑制的清泪。
他一边执行着最残酷的灭族任务,一边在内心深处,承受着炼狱般的煎熬。
钢之炼金术师世界。
爱德华·艾尔利克看着这一幕,拳头捏得死死的:“为了保护弟弟……就要杀死所有族人,杀死自己的父母吗?这算什么狗屁选择!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一定有!”他的声音在颤抖,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和阿尔,为了彼此,他们也曾付出过惨痛的代价。
终于,鼬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前。
他推开门,看到了跪坐在屋内的父母。
他的父亲,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富岳,没有回头,只是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是鼬啊。”
他的母亲,宇智波美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切:“我们已经知道了。”
鼬的身体,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中的刀,重如千钧。
富岳缓缓开口,声音中没有责备,只有属于父亲的理解与嘱托:“鼬,和我们约定好。佐助……就拜托你了。”
母亲美琴的眼中含着泪水,却依旧微笑着看着他:“和佐助比起来,你的痛苦,或许只是一瞬之间。不要害怕,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砰!”
鼬再也无法支撑,双膝重重跪地,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趴在地上,发出了野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悲鸣。
善良的孩子?
亲手屠戮全族,斩杀父母的自己,怎么配得上这四个字!
然而,父母的温柔,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为了他必须完成使命的最后推力。
他捡起刀,流着血泪,在父母欣慰的目光中,挥下了那把斩断了他一切幸福的屠刀。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时间悲伤。
他抹去眼泪,收敛起所有情绪,换上了一副冷酷、残忍、渴求力量的恶人面孔,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他拼上一切也要保护的弟弟,回到这个已经化为人间地狱的家。
当幼小的佐助,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个他最崇拜的哥哥,站在父母的尸体旁时,鼬用最冰冷、最恶毒的语言,向他讲述了一个被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我的话,就仇恨我,憎恨我吧!然后,苟且偷生地活下去!不断地逃,不断地逃……直到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再来到我的面前!”
他用月读,让佐助在精神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观看他“杀死”父母的场景,将仇恨的种子,深深地,种进了弟弟那纯白的心灵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孤寂。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滴眼泪,从他那张冷酷的面具下,悄然滑落。
视频的画面,在这一刻定格。
天幕之上,浮现出最后的定义。
【所谓的“火之意志的谎言”,就是当它被别有用心的高层所利用时,早已从“守护同伴”的初衷,异化成了“为了村子这个‘集体’的稳定(高层的利益),可以牺牲任何一部分人,无论他们是英雄,还是无辜者”的,最残酷、最自私的借口!】
【它燃烧的,是旗木朔茂的荣耀,是宇智波全族的生命,是宇智波鼬一生的幸福,只为照亮那虚伪的“和平”!】
真相,彻彻底底地大白于天下!
晓组织基地,阴暗的洞穴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