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留下看家

“这天我正院里练八卦掌练到兴头上,嘿,突然听见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敲得还挺急!”叶封一边慢悠悠收势,一边溜溜达达往大门口走,嘴里喊着,“来啦来啦!谁呀?”

门一开,外面站着个面生的中年人,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汗。叶封上下打量他一眼,心里嘀咕:“这人大白天慌里慌张的,别是撞邪了吧?”嘴上却客气地问:“您找谁啊?”

那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声音还有点抖:“小伙子你好,我找九叔,有急事!”

叶封扭头就朝屋里喊:“师父!有人找——”又转头对那人说:“您先进屋坐吧,我师父马上就来。”

那人连连点头,跟着叶封进了堂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似的。

没过一会儿,九叔撩开门帘走出来。那人“噌”地站起来,差点打翻茶水:“九叔!可算见到您了!我是文家村的文书恒,村里……村里闹鬼啊!”

原来文家村最近邪门得很,先是牲口莫名暴毙,后来接连死了三个人——都是夜里失踪,第二天发现在后山老坟边,浑身干瘪得像被抽干了血。村民请过几个道士,结果连法器都没摆开就吓跑了。

九叔听完眉头紧锁,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尸体眉心可有青斑?村口老槐树是不是枯了半边?”

文书恒猛拍大腿:“全让您说中了!那槐树可是咱村的风水树啊……”

九叔冷哼一声:“鬼物吸人精气修成煞,已经能改风水了。这是百年老鬼出的手。”

叶封在边上听得心跳加速,忍不住插嘴:“师父,我能不能跟去历练历练?”

九叔却摇头:“你留下看家。”见叶封愣住,又补了句,“义庄不能没人守。何况那儿还停着两具没下葬的棺材,万一被野鬼借尸还魂,更麻烦,

九叔起身收拾家伙事儿——桃木剑、铜钱串、一叠画好的符箓,又特意拎出一包糯米递给叶封:“防尸变的,撒在门槛和棺材四周。”接着指了指墙角的大水缸,“缸里泡了黑狗血,万一有情况,泼出去能顶一阵。”

叶封憋着气没吭声,心想:“我都练到八卦掌大成了,符箓都到蓝色了偶尔还能画出紫色来,还得看家?”九叔好像看出他的心思,拍他肩膀:“守家比捉鬼更难。真要来个调虎离山的,你就是最后一道防线。”

临走前,九叔又突然回头:“对了,傍晚记得给祖师爷上香。要是香烧得快,或者打卷儿,立刻用传讯符叫我。”说完带着文书恒匆匆走了。

叶封看着师父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心里空落落的。但转念一想,师父连传讯符都留了,说明是真把重任交给自己了!

天擦黑时,叶封按吩咐撒糯米、查棺材,还给祖师爷上了香。一开始香烧得挺正常,可到了二更天,诡异的事儿来了——

第一桩怪事:西北角那口空棺材突然“咯吱咯吱”响,像有人在里面挠板子。叶封握紧桃木剑凑过去,贴了张镇尸符,声音立马停了。

第二桩怪事:子时刚过,堂屋的油灯突然绿幽幽地闪起来。叶封想起九叔说过“灯绿鬼近”,赶紧掐诀念净天地咒,灯苗才恢复正常。

最吓人的是第三桩:后窗突然传来女人哭声,细细幽幽的。叶封咬牙冲出去举剑就刺,结果发现是只野猫踩了捕兽夹……虚惊一场,但他冷汗已经把后背浸透了。

熬到天蒙蒙亮,叶封突然想通了——九叔留他看家,根本不是觉得他本事不够,而是在教他修道人的根基是“责任”:

守家考验定力:鬼怪未必从正面来,后院棺材、祖师爷香火、甚至野猫惨叫都是干扰,心浮气躁就容易出错。

准备细节见真章:糯米怎么撒能封路?狗血何时泼最有效?这些琐碎细节才是保命关键。

独当一面的意义:九叔敢放手,是因为相信徒弟能把义庄当成自己的道场来守。这种信任比带他抓十次鬼更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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