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的废墟之上，一片死寂。

晚风吹过，卷起尘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赵灵儿和姥姥，还沉浸在林凡那神魔一掌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震撼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那不是凡人的武功，更不是她们南诏国的巫术。

那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霸道、仿佛凌驾于此方天地法则之上的，绝对的力量！

姥姥终究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她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尚在呆滞中的赵灵儿，对着林凡那如同神祇般的背影，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她的声音，带着发自内心的敬畏与颤抖：“老身叩谢上仙救命之恩！敢问上仙尊号，我祖孙二人，日后定当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

赵灵儿也随之跪下，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凡，心中，那个呼之欲出的猜测，让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林凡缓缓转过身。

面对祖孙二人的大礼，他没有闪躲，而是坦然受之。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面对敌人时的冰冷漠然，变回了初见时那般温和儒雅，让人如沐春风。

“我的名讳，并不重要。”

他看着赵灵儿，轻声说道，“名字，不过是世人为了区分你我，而强加的代号罢了。”

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不过……若你执意要寻一个称呼，可以叫我林凡，也可以……”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奇特的魔力，敲击在赵灵儿的心弦之上。

“……用你心中，那个早已认定的称呼，来称呼我。”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也为了彻底揭开这最后一层面纱。

林凡伸出右手，摊开手掌。

嗡——！

一团柔和、神圣、散发着大道气息的金色光芒，在他掌心凭空凝聚！

这光芒，与当初那封“天机密函”上的气息，别无二致！

“这道光你可认得？”

当看到这团金光的瞬间，赵灵儿脑海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

真的是他！

那个在万界论坛上，以【无名者】之名，言语间视众生命运为话本的至高存在！

那个提前发出预警，将她和姥姥从仙灵岛血灾中拯救出来的神秘恩人！

那个在余杭镇点化她，赠她糖葫芦的白衣公子！

那个刚刚挥手间便将数名黑苗精英杀手一掌拍飞的绝世强者！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

“是您！！”

赵灵儿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与崇拜，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夺眶而出。

她抬起头，用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仰望着林凡，声音颤抖而虔诚地喊出了那个称呼。

“是您！真的是您！‘盘点者’大人！”

林凡看着她那梨花带雨，充满了依赖与信仰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散去了掌心的金光。

默认便是最好的回答。

“哇——”

得到确认的赵灵儿，再也绷不住了。

她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这哭声中，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找到依靠的安心，但更多的是无与伦比的感激！

若不是他，自己此刻早已被掳回南诏国，重蹈金榜上的覆辙！

若不是他，最疼爱自己的姥姥，早已为了保护自己，血溅当场！

他是她的救世主！是她在这片冰冷、危险的凡尘俗世中，唯一的光！

“灵儿……灵儿叩谢大人救命之恩！预警之恩！”她一边哭，一边重重地叩首，“大人之恩，如同再造！灵儿……灵儿不知该如何报答……”

她已经语无伦次，只能用这种最原始、最真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那份快要溢出来的情感。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赵灵儿”的信任度已提升至MAX——“唯一信仰”！】

【她已将您视为改变自己，乃至改变南诏国命运的唯一神明！】

林凡听着系统的提示，心中一片舒畅。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上前一步，亲手将赵灵儿扶了起来，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起来吧。我救你不是为了看你跪在这里哭泣。”

他直视着少女那双纯净的眼睛，一字一顿，郑重地说道：

“灵儿，你要记住。拜月教主，不过是你命中无数劫难的开端。你的未来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坎坷。”

赵灵儿闻言，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林凡却话锋一转，声音中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