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和尚不念经,念的是替死咒

庙内残烛忽明忽暗,林玄策背倚断墙,指腹被影心火灼得发疼。

那缕幽蓝火焰舔过信纸,泛黄的纸页上渐渐浮出墨迹——是方丈特有的瘦金体,每一笔都浸着血。

“玄苦非恶,乃守门之后。”

他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记忆里那个总板着脸巡山的戒律院首座,此刻在信纸上成了“守门人后裔”。

灰袍、白骨笛、眉骨鬼纹...原来玄苦袖中那支白骨笛,不是养鬼的邪器,是传了百年的守印之器?

“九子誓约,以真佛子为祭,钉归墟门。”

墨迹随着火焰扭曲,林玄策心口的烙印突然灼烧起来。

他想起七岁时在藏经阁翻到的《镇鬼志》,里面模糊提过“归墟门”是阴阳界最险的裂缝,需用佛子血脉镇封。

可方丈说,那是野史。

“然今第七世已现,若再献祭,万鬼将反噬人间。”

最后几个字刚显形便被火苗吞没,林玄策猛地攥紧拳头,碎纸灰簌簌落在僧袍上。

他抬头望向少林方向,月光被血旗染得猩红,闭关塔的影子像柄倒悬的剑。“若我真是‘钥匙’...”他对着空气低语,声音发哑,“那这扇门,到底该开,还是该焊死?”

“玄策!”

叶灵犀的惊呼从庙角传来。

林玄策转身,正见她蜷缩在满地碎香灰里,指尖渗着血丝——她又用了残魂共感。

少女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成一绺,怀里的小灰鼠正用尾巴轻扫她手背,是在替她缓痛。

“我让蚯蚓钻了塔底地基。”叶灵犀喘着气,指节抵着太阳穴,“塔底...不是佛殿,是九灯祭坛。

中央悬着金棺,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突然抓住林玄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腕骨,”只有一件红肚兜,褪色的,边上绣着莲蓬。“

林玄策瞳孔微缩。

他记得藏经阁那本《少林志》里提过,每代佛子出生时,都要裹着绣莲蓬的红肚兜,取“莲生九品,佛子降世”之意。

“我...碰到了肚兜的残念。”叶灵犀的声音开始发颤,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魂,“我变成了一个女人,躺在血水里。

有个穿灰袍的男人拿着刀...他说‘守门人不渡生,只渡死’,然后割了我的喉咙。

血溅在肚兜上,他们把肚兜扔进了井里...归墟井。“

她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半透明的魂血。

林玄策忙扶住她后腰,却见她眼底翻涌着不属于人间的幽光:“他们不是要你堕佛...是要你替死!”

“替死?”林玄策重复这两个字,喉间泛起腥甜。

他突然想起今早扫塔时,塔底那口封着九道符的井。

原来不是藏佛经的枯井,是

“因果追溯!”

他咬破舌尖,鲜血滴在禅杖上。

暗红血珠顺着杖身的梵文游走,在地面映出无数重影——历代佛子的脸在血光中闪现。

二十岁的少年被玄苦按在井边,青铜匕首割开咽喉;另一个少年笑着说“师兄,我愿死”,头颅滚进井里时,井底传来低笑:“第九子已献,八灯将燃。”

林玄策猛地掐断术法,额角青筋暴起。

他撕下胸口的《往生咒》血符,用带血的指尖在地上画阵——不是破阵,是设局。

“你在做什么?”叶灵犀撑着墙站起,野菊在她发间蔫了大半。

“引蛇出洞。”林玄策的铁骨在皮下震动,发出闷雷般的轰鸣,“佛子心跳频率。”他盯着地面的逆命阵,阵眼处的血珠突然剧烈震颤,“三息后,塔顶钟会断在第七响。”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越的钟声。

第一响,第二响...第七响时,余音突然卡在半空,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掐断。

“和影寺的轮回钟一样。”林玄策冷笑,指腹擦过禅杖上的“普度”二字,“原来每代佛子的血,都在喂归墟井里的东西。”

幻象突然涌来。

他看见玄苦跪在塔底,手中青铜匕首沾着血,对面站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

少年笑着说:“师兄,我愿死,但别让无辜者陪葬。”

匕首落下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替死契约残印——你可主动赴死,终止归墟试炼。”

“谁给他们的权柄?”林玄策捏紧禅杖,指节发白,“凭什么决定谁该死?”

他刚要起身,腰间一紧——叶灵犀扑过来抱住他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少女的体温透过僧袍传来,带着魂体特有的凉意:“你不能去...你去了,我就真没了。”

林玄策顿住。

他低头,看见叶灵犀眼尾挂着泪,睫毛上还沾着香灰。

她怀里的小灰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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