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疼…”

慕小离小手揪着陈默胸口的衣服，眉头皱成一团。他刚才苏醒时爆发出的湛蓝光芒逐渐收敛，小脸苍白得像张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陈默连忙接住他软乎乎的小身子，掌心贴在他后心输送蓝泪之力——现在蓝泪就是他，他也是蓝泪，父子本源相连，他能清晰感觉到儿子体内那股“创生”之力正疯狂流逝，像被扎破的气球。

“小离别怕，爸爸在。”陈默声音发颤，刚才门后“眼睛”释放的“寂灭”力量太狠，哪怕有慕小离的创生之力抵消，他自己也差点被撕成碎片。

“坏蛋…还在。”慕小离忽然抬起头，小手指向天空。那里，原本溃散的混沌裂痕已经愈合了大半，只余下一道细缝，但缝隙深处，那双冰冷的“眼睛”依旧悬浮着，像两颗嵌在黑暗里的死鱼眼。

“它没走。”铁臂扛着能量盾凑过来，声音发紧，“刚才那道‘寂灭’劲儿太邪乎，连老子的护心镜都裂了道缝！”

苏瞳抱着医疗箱跑过来，指尖刚碰到慕小离的额头就缩了回来——那温度低得吓人，像块冰。“小离体温过低！陈默，他的力量…是不是透支了？”

陈默摸了摸儿子冰凉的小脸，心里发苦。慕小离的创生之力本就能净化寂灭，但门后那东西的力量层级太高，根本不是“净化”能解决的。刚才那一击，儿子几乎是把命都搭进去了。

“小离，你告诉爸爸，”陈默蹲下来，捧着儿子的脸，声音放得极轻，“刚才那股‘创生’劲儿，是怎么来的？”

慕小离眨了眨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声说：“…妈妈…给的。”

“妈妈？”陈默一愣。

“嗯。”慕小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陈默的袖口，“妈妈说…我是‘光’，要…保护爸爸。”

陈默心口猛地一抽。慕离姐…当年牺牲前，是不是把最后的力量都封进了儿子体内？所以他才会是“门”的漏洞，是“创生”的本源？

“默哥。”苏瞳突然开口，语气凝重，“刚才我检测到，小离的基因链…在刚才爆发时重组了。他的线粒体里，有…‘门’后规则的残留印记。”

“什么意思？”陈默抬头。

“就是说…”苏瞳深吸一口气，“小离的力量，可能不只是‘创生’。他…能‘改写’规则。刚才那道‘寂灭’被破，不是因为他净化了它，而是他…重写了那部分规则，让‘寂灭’变成了‘无害’。”

陈默瞳孔骤缩。改写规则？！那小子…是“规则之神”的苗子？！

“那眼睛…肯定要弄死他。”铁臂啐了一口，“刚才我听那破眼睛说的话，什么‘虫子触怒永恒’，这帮疯子肯定不会放过小离！”

话音刚落——

天空中的细缝突然剧烈震颤！那双“眼睛”的瞳孔猛地收缩，一道比之前更阴毒、更隐晦的灰黑色丝线，如同毒蛇般穿透空间，直刺慕小离的眉心！

“小心！”陈默反应极快，瞬间将蓝泪之力凝聚成盾，挡在儿子面前。

嗤——！

丝线撞在蓝盾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蓝盾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但终究是挡住了。

“没用！”苏瞳尖叫，“这是‘规则污染’！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

慕小离的小身子猛地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灰黑色纹路，像被墨水染透的宣纸。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小手死死攥着陈默的衣服，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小离！”陈默急得眼眶发红，蓝盾的裂纹越来越大，灰黑丝线正顺着裂缝往里钻！

“爸爸…痒…”慕小离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淌，“妈妈…说…痒…”

陈默的心脏像被人攥住了。他突然想起蓝泪融合时，慕离姐留下的那段意念——【信任他，也信任你自己】。

“小离！看着爸爸！”陈默大吼，把儿子举到面前，双眼死死盯住他，“你不是‘虫子’！你是‘光’！是能改写规则的‘创世者’！”

慕小离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灰黑色的纹路已经爬到了他的脖颈。他看着爸爸通红的眼睛，忽然咧嘴笑了，小手抓住陈默的脸颊，用尽最后力气说：

“爸爸…亮亮…是…剑…”

“剑？”陈默一愣。

“嗯…”慕小离点头，“斩…断…坏蛋…”

话音未落，他眉心的灰黑纹路突然爆开！不是扩散，而是收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瞬间绞成了齑粉！

“嗡——！！！”

一道比太阳还刺眼的金光，从慕小离体内爆发出来！那金光里，隐约可见无数旋转的规则符文，像一把烧红的利剑，直插云霄！

天空中的细缝剧烈扭曲，那双“眼睛”猛地瞪大，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

“不——！！！这是…‘创世剑’的雏形？！不可能！”

金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