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氏的人将红豆阁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风谀正坐堂下,和班主对峙着。
“老班主,我们说了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把白羽衣交出来,我风氏保证,绝不伤你们红豆阁中任何一个人!”风谀眯着鼠眼,挥着衣袍两指比剑说道。
红豆阁班主如今也是个近古稀的老者了,可一身硬朗风骨,气宇轩昂,手无寸铁却毫不输在场任何一个人。
“听闻修真之人,正心修道,旨在斩妖除恶,维护百姓安宁,不知风门主大驾光临我红豆阁,开口便讨要我戏班魁首,此意何为?”班主不卑不亢地坐到风谀对面,从容地问道。
“这自然有其中的缘由了。”风谀挑着眉说道:“班主不是要我在这众人面前把话点破吧?还是你们红豆阁中人其实都心知肚明?这白羽衣是个什么东西,还要我说与你们听吗?”
此话立刻让班主面色微愠,语气带上了两分怒火:“白羽衣是我红豆阁青衣,父辈故人之后,亦是名满平江的名角儿,风门主如此出言不逊,风氏门风竟是这般不堪?”
风谀背后的一位子弟拔剑作出威胁状,却被一声喝止——“住手!”
来人是蔚净,他收到风谀的传信,亲自带着蔚氏众人来到了红豆阁。
风谀一见来人,便赶忙殷勤地起身,邀功般说道:“蔚门主,这红豆阁里外已被我风氏之人围起,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出去半点风声,损了蔚氏和风氏的名誉。”
蔚净斜着扫了风谀一眼,对待班主这位老者,他秉着礼节,拱手行礼说道:“冒犯了,蔚氏并无恶意,只是想要请白姑娘与我们同回江陵尊琼世。”
“去了又如何?”班主问道。
蔚净看他是松了口,如实说道:“只要她不再踏出尊琼世,蔚氏自然会好生相待,班主放心,不到万不得已,蔚氏不会伤她性命。”
风谀却皱着眉,凑近蔚净的耳边说道:“门主,这不妥吧?这……”
可蔚净一个眼神,示意风谀闭嘴。
“你们为何要带走我们大师姐?”红豆阁中一个小姑娘大声地质问到:“还要伤她性命?我们师姐又并非祸害人间的妖物,你们这些修真子弟凭什么这样对她?”
蔚净看了那个小姑娘一眼,像是大人不屑和小孩子计较:“白羽衣是什么,想必你们红豆阁中人比我们更清楚,非妖却也非人;老先生说她是您父辈之后,更是无稽之谈,若任由她生活在人间,你们又能保她多久?”
班主显然清楚蔚净说的,眼前的少年虽然举手投足和言语间性情高傲,但他也看出来对方并非风谀那般嘴脸的人,可他并未就此松口:“不到万不得已是什么时候?她不过是区区一个灵,为了某个人的执念而来,没有什么兴风作浪的本事,你们要伤她,可过不了我这一关!”
班主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白羽衣的身份,既然这些人是奔着白羽衣来的,那自然是知晓了她的身份了;只是班主不明白,白羽衣既并非妖族,也从未祸乱人间,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时至今日,老先生可知道她是何物之灵?”蔚净问道,但却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并不是来问他要答案的。
“相思红豆树。”班主掷地有声地说道。
红豆阁中众人皆知他们大师姐不寻常,可她为人良善,虽性子清冷孤僻,但对待阁中众多师弟妹都没有任何的架子,反而会手把手教他们唱腔吊嗓,平日里收到的贵重之物自己也从不贪图,而是都分于诸位。
且阁中多数的子弟,都是白羽衣救下的一些穷苦家孩子,带入阁中得班主收留,得以生存;也没有人嫉妒白羽衣的名声,只要见过她的人都不会质疑她天生便该如此耀眼,戏台上的唱腔婉转,绝对的倾城佳人。
哪怕是真正的人,也未必能够有白羽衣这份善心,纵然非人又如何?红豆阁中人人都保守着这个“秘密”,对班主向外所说的白羽衣身世也从不戳破。
眼下班主亲口承认了白羽衣的身份,无人震惊,只是揪心和担忧,这些修真弟子接下来要对大师姐做什么?
出乎蔚净的意料,他原以为班主会说出白羽衣是“传国玺之灵”,这是他父亲临终前告诉他的,并叮嘱他定要把白羽衣带回尊琼世。
风谀在一旁不以为然地出言嘲讽:“呵!你这一关,不要以为如今我们两门派众人对你们持礼,就以为是我们怕了!不过是为了保全,尽力不伤你们一分一毫,竟如此不识礼数,也枉费我们一片义举苦心!”
“义举?”班主目光鹰眼般锐利:“堂堂修真门派子弟,江陵名门蔚氏,江城风氏,闯入我小小一个红豆阁,扬言要带走一个手无寸铁,并非妖族也不曾伤人的弱女子,还要伤她性命,你倒是告诉我,此‘义举’究竟‘义’在何处啊?”
“老先生。”蔚净态度也强硬了起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话想必无需晚辈来告知吧?”
“我红豆阁中满园红豆,日久生灵,不违背天道礼法,也未曾伤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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