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因为惊惧而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只不过大家都很默契地凝视着幕布上的白色噪点，无暇顾及其他。

“这…这是什么啊…”

离投影幕布仅三米之隔的何嵩语音梗塞，心中的震撼更是溢于言表，直到画面结束，他依然呆呆地望着一片黑屏的幕布，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

不仅是他，从讲台一路延伸至教室最后一排，所有坐着观看完视频的学员，皆与何嵩一般无二，整间教室都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此刻若是有人耳力出众，或许能从细微之中听到杂乱但节奏极快的心脏跳动声吧。

“这就是开拓新术法的代价...而传授给你们的所有术法，都是前人付出了极大代价才得到的宝贵经验，一旦行气路线稍有差池，带来的后果都难以想象...”

陈默神色亦显凝重，他望着台下如同冰雕一样的学员，淡淡的嗓音在此刻显得尤为沉稳。

“这份视频本来打算在传授术法那天，再拿出来给你们看，但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提前放出来...术士并非什么儿戏的职业，其自带的危险与不确定性，远胜于其他高危职业，只是我一直以来都不忍揭开它的真实面纱，想给你们营造一种安全、轻松的学习氛围，让你们慢慢地适应术士的生活，但我好像想错了…”

按下遥控器，将投影仪与幕布同时收起，陈默观察着台下神色各异的学员，轻轻叹了口气，

“温室里的花朵，终有要独自面对凛冽寒风的时候，循序渐进本来无可厚非，奈何你们的对手不会留给你们太多准备的时间。从今天开始，我会加快进度，争取在本周结束所有的理论课，从下周一开始，正式传授术法。”

说完，刚才还像被冰封住的台下，瞬间躁动了起来，数十道热切的视线来回逡巡着，似乎想要找寻同样雀跃而又不敢表达的同好。

“不过，传授术法时，我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一味地为了所有人的进程，而拖慢自己的节奏。届时每传授完一个新术法，我最多给你们留三天时间，三天内你们犹有不懂的，依然可以向我提问。时间一过，我就会传授新的术法，并拒绝回答之前的问题，而贸然尝试行气的后果，想必你们应该从视频中学到了不少…”

如果说之前得知能学习术法时的雀跃是暗流涌动，此刻陈默的一番话，却如同直接开启了冰河世纪，从源头上就给它冻的死死的，一条侥幸的溪流都无法存活。

“咕嘟…”

苏青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深知陈默话中未表达的含义，若是不紧跟着他的进度，一旦掉队，恐怕就再也追不上了，尤其是当下的经络理论课，作为所有术法的基础，搞错了任何一条经脉的路线，没准自己也能成为某份录像带里的男主角了...

“题外话到此为止，下面我们继续十五络脉中手阳明络脉的学习…”

刹那间，台下坐着的台上站着的，一个个犹如三好学生附体，纷纷瞪大了求知的双眼，竖起了渴望聆听真理的耳朵，生怕错漏任何一条关键的信息，用行动演绎了何谓用生命在学习...

满意地看着台下个个正襟危坐的学生，陈默随即开始仔细讲解每一条经脉的分布路线，以及其中每一处穴位的作用和机理。

中午，副所长办公室内，两个男人正面对面地坐在一张茶几的两端，气氛有些僵…

茶几是用两百年以上的黄花梨木雕刻而成，上面摆放着一整套汝窑茶具，男人先用竹筷夹住一只天青色小福缘杯，放进乳白色的茶洗中轻轻晃荡，沥干水后轻放在对面那人身前，再去清洗另一只小福缘杯，一顿娴熟的操作下来，两道沁人心脾的茶香从杯中缓缓飘起，不用品尝光闻着味儿就知道那一定是由上好的茶叶泡成。

“怎么，还不肯说吗？”蒋去望着对面的年轻人，语气温和得像是自家的长辈。

神色不怎么自然的丁乾摇了摇头，低头凝视着身前的茶水，似乎并不愿意开口。

“嘛～年轻人嘛，好面子也不是什么坏事，想我年轻那会儿性子比你还倔，”蒋去挠了挠下巴，故作轻松地说着，眼睛始终在盯着对面的年轻人，

“不过...你父亲可是跟我打过招呼的，让我在所里尽量关照关照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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