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刚落,袁守诚取出一枚铜钱。
卜卦摊上,袁守诚深邃的眸子盯着眼前的青年,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笑眯眯的开口道:“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
“明日甚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
听闻袁守诚的话语,泾河龙王心中冷笑不已,他可没有接到降雨的圣旨,这算命先生卜的卦,简直是一派胡言,看本王不将你赶出长安。
将泾河龙王的表情尽收眼底,袁守诚微微摇头,高深莫测道:“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此言不可作戏,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断的时辰数目,我送课金五十两奉谢。若无雨,或不按时辰数目,我与你实说,定要打坏你的门面,扯碎你的招牌,即时赶出长安,不许在此惑众!”
见袁守诚在胡乱瞎扯,泾河龙王心中无比畅快。
终于能将这人给赶走了,否则他河里的鱼虾崽都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好,就按照你所言,公子请了,明朝雨后来会。”
袁守诚笑容不变,心里直摇头,他已经看出来了,这龙王怕是要冲昏头脑,干傻事了,不过与自己无关,谁叫他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哈哈。”
泾河龙王得意洋洋的走了,一回到龙宫就痛快饮酒,大肆吹嘘明日要那算卦之人难堪,虾兵蟹将与龟丞相都一一奉承,恭维,拍马屁,谁都没当一回事。
想想就好笑,一个凡俗之人竟敢与堂堂泾河龙王打赌,明日天气雨水多少,这岂不是十拿九稳的一出好戏么。
“圣旨到,泾河龙王接旨。”
正痛快饮酒,嘴里还叫嚷着明日如何羞辱,惩治那人的泾河龙王,一听威严的传唤声,猛地醉意散去了三分,匆匆忙与一众龙宫之人跪拜下来。
水域分开,一天庭使者落在龙宫上方,展开一张金黄色的圣旨,朗读道;“玉帝有旨,命泾河龙王明日施雨,普济长安城,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不得有误,钦此。”
“什么!”
一听圣旨内容,泾河龙王当场就如遭雷击,整个人傻愣住了,还是在龟丞相的提醒下,这才颤颤巍巍的上去接旨,脚步蹒跚,一脸虚脱。
次日,不甘心的龙王搞起了小把戏,拖到巳时方布云,午时发雷,未时落雨,申时雨止,共降雨三尺零四十点,改了一个时辰。
长安城上空,风雨雷电的气候变化,都被某些人看了个仔细,透彻。
一场戏,开始了。
“泾河龙王可惜了。”
西大街一茶馆,二楼窗格边的一张桌子,坐着一飘飘俊雅,气质不俗的白衣青年,正是秦九歌。
此刻秦九歌已经到了悦来客栈三天。
只不过这三天,他根本就没有遇见天天道长。
风雨停歇,乌云散去不久,长安城内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水汽。
咣当!哗啦!
泾河龙王气势汹汹的杀来,二话不说就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粗暴的推翻,砸烂了袁守诚的摊子,指着他的鼻子就嘲讽,咒骂,威胁滚出长安城。
“哼,其他人不知道,但老夫可清楚的很,你不是什么白衣秀士,你是那泾河龙王,你私改时辰,克扣雨量,犯了天条,明日恐难免一刀!”
此话一出,街道上瞬间陷入寂静,周围的行人与居民一脸懵逼。
随后大部分人急忙拉开距离,
有的甚至跪了下来,
泾河龙王!?
那可是神仙啊,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图腾,是信仰,所以不敢不跪。
白袍青年在袁守诚话语落下后,如遭雷击,脸色在顷刻间变得惨白无比,眼中满是慌乱。
先前降雨只顾一时之气,想要将袁守诚驱逐出长安,他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现在听的他一番话语,是又惊又怕。
他触犯天条了。
泾河龙王心若死灰,回过神来,这才慌了手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连忙跪倒在地,哀求道:“大师,大师救我性命啊!”
袁守诚微微摇头,见他可怜的模样,叹道:“求我无用。”
“请大师给指条生路。”
“明日午时三刻,你该被仙官处斩,现在唐王乃是天下之主,你若去求他,讨个人情,尚有一条生路。”
说罢,袁守诚就拿起旗帜,转身离去,一转眼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帘中。
“唐……唐王,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望着袁守诚的背影,泾河龙王喃喃自语,身子一哆嗦,拜谢过后,化作一道虹光冲进泾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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