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吕蝉匆匆吃了个豆浆油条,就赶往衙门。
毕竟是第一天入职,还特地打扮了一番。
但刚到捕房,迎接他的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昨夜,牢房还是被劫了!
阿坤被劫走!
死伤12个狱卒!
“怎么会这样?”
他瞪大眼睛,那伙人不是被自己拿下了吗!
“就在我们去城南棚户街找你的时候,另外一伙人劫了牢房。”
李捕头神色凝重。
“喂,不会是你小子配合他们,来了个调虎离山吧!”
另外一名捕快问道。
吕蝉脑子里飞快运转,没有搭理他。
他分析昨晚那6个人的对话,应该不会有错,就是他们一拨人准备劫牢房。
所以不会是调虎离山。
除非——
是另外的人出手,而他们也不知道!
李捕头摇头道:“不会是这小子的。从昨晚的审讯来看,那6个人是真的要劫牢房,不是诱饵。而且,做诱饵的话,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他最后一句话出口,大家齐齐想起昨晚那6个人的惨状。
特别是屠血手被诛的惨状。
太凶残了!
刚才问话的那个捕快,不自觉的把头一缩,躲到人丛后。
其实他心地不坏,只是蠢了点,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脑子。
好在吕蝉根本没理他。
“现在怎么办?”吕蝉问道。
“从昨晚至今,兄弟们和城卫司的人搜遍了全城,也没搜到。”
李捕头一脸疲倦,双眼布满血丝。
“难道是出城了?可是四门不都有人把守吗?”吕蝉问到。
“不知道。县令正在大发脾气,县尉也亲自来督办了,正在内堂喝茶呢。”李捕头一脸愁苦。
他招了招手,低声道:“县尉姓阮,负责一县治安、侦缉刑狱,捕房的兄弟们都归他管,待会儿见了机灵点。”
吕蝉一挺胸膛,笑着应道:“晓得,你看我这卖相还不错吧?”
李捕头正色道:“阮县尉可是正儿八经的武举出身,九品官员,年轻有为。他举止方正,不苟言笑,少嘻嘻哈哈的。”
吕蝉“哦”了一声,换上老实表情。
说完,李捕头领着大家一起进去。
内堂的门敞开着,北面墙下,朝南位置,摆着一张方桌、两张椅子。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端坐在方桌旁,手里拿着茶盏沉思。
头戴乌纱,身着青袍,气势沉凝。
吕蝉偷偷拿眼打量:方脸阔口,眉头紧锁,这个上司有点严肃啊!
“县尉大人,人手都齐了,等您吩咐。”李捕头躬身道。
阮县尉抬头看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州府那边也很快会知道的。这一次,各位恐怕少不了一顿责打。当然,我作为主管,会带头受罚的。”
李捕头和一众捕快听了,神情低落,又有一阵感动。
这位大人对兄弟们,一贯是严管厚爱,同进共退。
阮县尉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县狱被劫,几位大人都动了真火。城卫司那边准备进山剿匪,县令命我等协同,一起出动。”
李捕头惊讶道:“县尉,我们捕快只负责城内治安,这剿匪的事情可不专业啊!”
阮县尉骂道:“夯货,这是给我们捞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城卫司那边还不乐意呢!”
李捕头低头称是,想了想道:“还有一事——阿坤他们一伙还没搜到,我们都出击的话——”
阮县尉摆手道:“这你不必担心,你点30名好手去,我带着剩下的人留守。城卫司也还有人守城的。阿坤一伙人,也可能已经从水道潜出城了。”
他又道:“城卫司那边已经整装待发,你这就带人去接应吧。”
一众捕快纷纷转身退下。
吕蝉跟在最后面。
阮县尉突然一指吕蝉,问道:“那个穿对襟短裤的,是怎么回事?”
李捕头忙道:“属下正要禀报,这一位,就是昨天见义勇为拿下阿坤的良家子,晚间还曾反杀一伙山匪,当场格杀屠血手,就是他了。”
阮县尉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神色,似诧异又似忌惮,但很快消逝不见。
李捕头继续道:“属下想着,眼下正缺人手,就把这小子给招进来。这不是还没向您禀报嘛,所以名册未录、皂服未领!”
阮县尉拿着茶盏的手凝停了片刻,然后语气如常道:“那就留下吧,先做个帮手。试用一段时间,届时根据表现,我再审批。”
帮手或者伙计,这是衙门捕快之外的临时工,相当于小弟的小弟。
李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