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直播时长，也断了。
经理找了几次，电话也不接，以为他去飙车了，又让林缺去找。
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最后，林缺还是在私人酒吧找到他的。
这两日他都住在这。
因为是沈家的小公子，酒吧的负责人也不敢得罪，就任由他去了。
林缺看见他的时候，沈律整个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
下巴青色的胡渣冒出了许多。
黑眼圈更是堪比国宝。
“别喝了。”林缺上前，把他手里的酒瓶子夺走。
“给我。”沈律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酒，眸色阴鸷。
那股叛逆的偏执感，跟小时候吃不到糖却非要的小孩一样。
他应该哭过了。
林缺不由得想。
因为眼睛是肿的，看起来血丝也很多。
“你两天两夜不见人，打你电话也关机，就是在这里醉生梦死？你的职业，你的电竞精神呢？”
“少废话，给我。否则我揍你。”
沈律扬起拳头，砸过去。
还没碰到林缺，脚下踉跄，直接摔在了沙发上。
撑着胳膊又要起来。
林缺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他年长沈律几岁，和他共事这么久了。
却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难受的样子。
是因为他哥官宣恋爱的事吗？
林缺心里有了底。
“就因为你哥官宣了恋情，对象却不是你，你嫉妒，愤怒，在这里买醉发泄是吗？”
原本还在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少年猛地僵住了身子。
回头，眼神透着阴狠。
“不想死的，就tm给老子滚。”
林缺淡然处之：“我不会滚，你滚一个给我瞧瞧。”
醉酒的人更愤怒了。
被戳穿了心事，还被这么赤裸裸地看不起。
前所未有有的羞耻，让他恼怒无比。
借着酒劲儿，他猛地冲过来，给了林缺一拳头。
这一拳，林缺没避。
任由他砸在清隽的左脸。
腮帮子里有血沫的味道。
看来是下了狠手。
林缺缓缓转过头，看着他。
此时的沈律，像一只凶恶的小狮子。
见谁咬谁。
“发泄够了吗？”林缺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指腹擦过唇角，抹去血迹。
“不够的话，要不要再来一拳。”
少年怔愣愣地看着他，恍惚。
他忽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
就刚才，他给了林缺一拳。
“阿律，跟我回去吧。事实已经是这样了，你接受还是不能接受，都不能改变什么。”
“你只有在全国大赛上好好发挥，证明给你哥看，你并不比顾允差，而不是在这里买醉，像个废物。”
沈律垂着头。
这一次没有再动手。
任由他说。
林缺的话虽然狠，却是事实。
他哥……
真的喜欢顾允。
为了她，甚至不惜出柜。
沈律一直以为，只是因为自己的性别问题，死在这一茬上。
才会让哥哥怎么样都没法接受他。
直到现在，他才清楚明白。
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因为，他是沈律，不是顾允。
包厢里有一段时间的沉默。
等他差不多冷静了，林缺才走过去蹲下身子。
“走吧，我背你。”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背他了。
这个小孩，从来红月开始，就一直有些叛逆。
林缺一贯是不太喜欢这种性格扭曲的小孩的。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会时刻关注着这个小孩的动态。
他笑，他觉得开心，还觉得他真好看。
他难过，他也觉得难过，不比他少。
有时候基地见一面，林缺能开心上一整天。
看见沈律，他就心安了。
像是漂泊的船只，终于靠了岸。
宽厚的背上，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不多时，少年趴上他的背，闷声。
“走。”
“好。”林缺托着他的双腿，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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