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十的字和周十的字很像,尤其是日记本上的那个“十”字。
两个“十”字的那一竖下面都带着小小的勾,那一横微微向上倾斜。
虽然桑澜初没从日记本上找到一模一样的“陆崇”两字,但是“小”,“山”,耳朵旁,她是找到了的。
她疑惑,慌张,震惊,冲动,所以她去找了黄山和梅朵。
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记得周十的存在,除了她桑澜初,大概就只有黄山和梅朵了。
黄山的物流公司令她觉得可疑,她不觉得他有本钱能在京北开那么大的公司。
她本想诈一诈黄山和梅朵,但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的,他们两个的反.应都很怪,还透露着一股心虚的惊愕。
她说出陆崇十的名字,他们竟然没有问她陆崇十是谁,也不问她为什么会那样说,只是一直地否认他和周十的关系,像是在欲盖弥彰。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对于去世的朋友该有的反.应。
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心底的猜测应该很接近真相了。
可是,如果陆崇还是就是周十,那他为什么会变了样子了呢?
他和以前的他一点都不像了。
他的脸庞,他的性格,他的身份,都不一样了。
他那时是乡县贫困村的一个穷小子,怎么会突然成为了京北陆家的长孙呢?
又为什么,木村的村民都说他死了呢?
当年她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死没死?他究竟是不是陆崇十?
如果陆崇十就是他,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一开始对她的接近是别有目的?
或者,他已经不记得她了,失忆了?
还是,他其实是记得她的,但为了报复她曾经骗他,对他说出玩玩而已的话,从而也耍弄她?
他以前是喜欢她的,喜欢到在日记本上都写满了她的名字,喜欢到发现被她骗以后,眼睛红红的说为什么不再继续骗他。
但现在......
桑澜初心里乱得很,感觉一夜之间,世界都开始乱套了。
晚上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周十和陆崇十这两个名字折磨了她快两个小时。
笔迹鉴定需要等二十来天才会有结果,可是她心里却很急。
桑澜初蹬着腿,把被子踢开,心烦意乱地坐起身,两手抱着头叫了一声。
已经凌晨一点了,她下床去了书房。
抱着那本泛黄的日记本,她又返回了卧室,闭着眼躺在床上想以前周十和她发生过的事。
周十和陆崇十有什么相似之处呢?
他们身高几乎一样,笔迹很像。
除了这两个,桑澜初好像想不到其他的相似之处。
她烦躁地抱着日记本翻了个身,“烦人烦人烦人!”
周十以前眼睛不近视,现在陆崇十戴眼镜。
周十以前脾气很温和,现在陆崇十阴晴不定。
周十以前很纯情会害羞,现在陆崇十.......他就是个斯文败类!
想着想着,桑澜初脸一热,拿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周十以前有点儿黑,现在陆崇十挺白的...
挺白的...桑澜初突然掀开被子坐起了身,她咬着手指仔细回想当时在镇上旅馆里的一幕幕。
周十衣服被雨淋湿了,他洗澡出来,他上身光着腰间裹着浴巾。
那浴巾很劣质很短,她看见了他腹下的人鱼线。
他浑身两个色,她笑他,说:“你挺白的呀,周十。”
桑澜初眼睛一睁,她想起来了,周十右边胯骨上有一颗小拇指甲大的,像胎记样的印。
因为他那部位的皮肤白,所以她看得清楚。当时她眼睛一扫而过,没好意思再看。
桑澜初心突突的跳,不知道是期待还是什么。
她拍了拍发烫的脸,“赶紧睡觉,明天还有一场仗。”
...
隔天,桑澜初起了个大早。
她夜里没睡好,眼下泛着浅浅的青色。
看着自己的“熊猫眼”,她很鲜有的,特意给自己化了个很精致的浓妆。
除了拍戏和参加活动,桑澜初平时都顶着一张淡妆或者素颜的脸。不是她自己化妆技术不好,而是她懒得弄。
站在穿衣镜前挑了几套衣服,最后选了件酒红色的法式低领连衣裙。
在平常,她很少穿这么艳的颜色。
对着镜子,抹了同色系的口红,少了几分清冷柔美,多了几分艳丽妩媚。
启动车前,她给陆崇十发了条微信:“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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