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若他私下找你,无需理会,免得被他怀疑。”玉明镜叮嘱道。
圣人自醒来后行事偏激武断,朝中大臣战战兢兢,当初太子为顾家求情,也被圣人训斥。
若让圣人知道玉家有份藏起顾呦呦,只怕又起波澜。
“京中谁不知道我和呦呦关系好,我不骂他,反倒让人怀疑,他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心思必然极重,躲是躲不过的。”玉明月之前接触到景湛的机会不少,对他也算有几分了解。
“回京自然免不了碰上,你还是小心些。”
母子四人在崔氏院里用过晚膳后才散,一路舟车劳顿,玉明月的确累了,不久便睡下,一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才醒。
正用着早膳,崔氏身边的东芝笑着进来,行礼道:“姑娘安好,皇后娘娘宫中来人,请姑娘进宫叙话。”
“皇后娘娘召见?”玉明月不可置信道。
皇后娘娘回宫中秋宫宴召见官员内眷时她已不在京中,怎会突然召见。
“是,宫中嬷嬷已经在外院候着。”东芝笑道。
玉明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宽松夹袄,本是打算不出门,这样穿方便些的。
玉明月院里丫头得利,很快伺候她穿戴好了衣裳,海棠红的襦裙层层叠叠,肩上搭了一条茶白厚缎披帛,圆弧型小领露出好看的锁骨,压下些许冬季的臃肿,看起端庄又不乏乖巧。
出门之时赤华又给她披了件大氅,免得路上冻着。
宫里已经备好了马车,车上炭炉,茶点一应俱全,不过,玉明月刚用过早膳,只浅浅的尝了尝茶。
范嬷嬷看玉明月恬淡安静,便是知道要见皇后娘娘也没有丝毫惧怕,这仪态规矩,京城闺秀之中倒是少有人能比,世族的教养果真不是一般家族可比。
玉明月对宫中还算熟悉,毕竟她曾和太子有过婚约,时常被从前的姚贵妃召进宫叙话。
从宫门口到皇后娘娘宫中还有段距离需步行过去,走了小半个时辰过了三重宫门才到掖庭宫,这样冷的天竟起了一层汗。
掖庭宫以皇后所居的宣政殿为主,紧临太液池依水而建,便是冬日里也不觉萧瑟,若是夏日,只怕更加美不胜收。
走过长长的廊桥,后进入主殿,玉明月站在殿外等候召见。
不多时接她入宫的范嬷嬷出来道:“娘娘请六娘进去。”
玉明月道了谢,这才跟在范嬷嬷身后进去不疾不徐的进去。
殿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日,王皇后穿的是春日的宫装,大红的纱质长长拖曳到地上,香肩微露,云鬓高挽,额间贴了红色花钿,头上戴着彰显皇后位份的九尾凤簪,当真是风华绝代。
怪不得皇后离宫多年,姚贵妃也没有住到宣政殿,且不说出身,就单看容貌便输了。ŴŴŴ.biQuPai.coM
她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皇后娘娘,可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玉明月屈膝行礼端庄乖顺,心里却有些走神。
“臣女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起身吧,赐坐!”王皇后倒是十分客气。
婢女很快端了个杌子过来,玉明月道了谢,才规矩坐下。
“瞧这模样倒是比你母亲少时风姿更盛,你母亲好福气。”王皇后目光很是慈爱,就像母亲看着自己孩子。
“臣女多谢娘娘夸赞。”玉明月微微垂首,带着笑意,带着少女特有的恬静羞涩。
“崔家突生变故,本宫也很是忧心,你从青河回来,崔家如今一切可好,老夫人身体如何?”
五姓因为联姻,几个家族之间都有亲戚关系,只是远近罢了。
“族人回了安平县,待为外祖守孝期满,便会各自谋生,外祖母她也一切都好。”玉明月不疾不徐道。
王皇后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女子道:“如此本宫便放心了,四娘你也不必太担心你姨祖母了。”
玉明月一进来就猜到王皇后旁边的女子应该就是王家家主王四娘。
长得如此肖似王皇后,又如此气度,也唯有她了。
两人相互见了礼,王皇后又问了青河的事之后便说起了江州官学。
“官学能建成,六娘留下的书籍功不可没,你小小年纪有此气度倒是难得。”
“臣女不敢当,官学得以建成都是圣人英明,选贤任能,谢翰林不负君恩,实与臣女无关。”玉明月谨慎道。
她倒不是怕王皇后给自己挖坑,而是这宣政殿搞不好就有圣人眼线,她若认了功劳,传到圣人耳中怕是对崔家不利。
王皇后没想到她如此谨慎,笑道:“你倒是谦虚,那就给本宫说说书院的事吧……”
其实书院初立并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反倒是有许多糟心事,玉明月都不确定王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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