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能让此人进京,否则后患无穷。”玉明月沉默了须臾道。
“你放心,他出不了青河。”崔家就算败了,可要全力诛杀一个人也非难事。
何况,圣人安排在崔家的幕僚不止他一人,这些人也容不得他一枝独秀。
“好,我跟哥哥回京,只是回京前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哥哥给我几天时间。”
“安心养病,哥哥也正好有些事情要办。”玉明镜安慰道。
看着妹妹这般样子,他也心疼,本想让她到青河避祸,却不想让她亲眼目睹崔家的一场浩劫,大概,这辈子她都无法忘记。
病来如山倒,病回如抽丝,说到底还是心中郁结难消,这是心病。
虽然玉明镜告诉她顾呦呦没死,可从此要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便是她们都活着也无法像以前那般想见面就见面。
生离,死别,这些日子她也算统统经历了。
玉明月断断续续又烧了两日,直到月底才彻底好了。
十月底的青河依旧郁郁葱葱,没有半点萧瑟,可天黑的时辰却和北方差不多,酉时刚过,天便彻底黑了下来。
玉明月到谢嘉晏房间的时候他尚未回来,书院开立之初,许多事情要忙,子时还未睡,卯时便要起。
“劳六娘稍等,郎君快回了。”了空道。
玉明月将食盒放在桌上,江州官学是朝廷在地方建立的第一所官学,成败尤为重要。
今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就好好的告个别吧。
玉明月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微黄的灯光下,玉明月盈盈立在房中,见他进来,微微施礼:“嘉晏哥哥。”
她这一病,肉眼可见的瘦了。
自崔家出事她对他便越发客气,不过一日之间,过去那个活泼爱笑的玉家六娘便消失了。
“六娘!”
“我今日是来向嘉晏哥哥告别的。”玉明月一边说一边将菜从食盒里取出:“明日我便要回京了,这是我让赤华在江州酒楼打包回来的,也不知合不合嘉晏哥哥口味。”
“我不挑食。”他年少随父四处游历,有吃的便不错了,对这些并不讲究。
玉明镜来江州的那一日他便知道她要回京了。
崔家出事,青河便再和她无任何关系,离开是好的。
“嘉晏哥哥,如果我不想离开,你会让我留下吗?”玉明月抬起看着对面之人,灯光下面容映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美好的不真实。
谢嘉晏凝了凝心神,才拿稳了手中筷子:“此刻回京正好赶上元日,京城一定很热闹。”
玉明月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其实,她知道是这个结果。
只是,想到要很久见不到他,有些不甘心罢了。
“是啊,很热闹。”玉明月像是自言自语。
呦呦不在京城,语熙成了东宫良娣,韩姐姐也随父离京,她身边的人突然之间就离得她很远很远了。
谢嘉晏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砚台和笔洗,上次她在书房看到他的很喜欢,因为是旧物,他不好送她。
寻了好久,终于找到适合的材料。
砚台是一只十分可爱的老虎,胖乎乎的,又不乏威严。
“明年你及笄我不在京中,提前送你!”谢嘉晏语气一贯的温和:“六娘,好好保重!”
既然注定给不了她安稳,便不要给任何念想。
玉明月很喜欢这礼物,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界线分明,清晰明白。
“嘉晏哥哥也要保重,我祝嘉晏哥哥诸邪避退,得偿所愿,扶摇直上。”
……
玉明月离开那日,依旧下着雨,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淅淅沥沥又喘不过气。
谢嘉晏撑着油纸伞,看着渐渐远去的船久久没有离去,了空从未见郎君如此寥落的表情。
雨越下越大,又起了风,油纸伞有些遮不住风雨:“郎君,船已经看不见了。”
“我知道!”谢嘉晏默了一瞬道。
因为站太久,脚下积成了个小水坑,一抬脚,满是泥泞。
他到底还是让她伤心了。
谢嘉晏回去之后就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叶蜚声着急的不行,请了江南最好的名医,可这烧却退不下去。
谢嘉晏可是状元郎,最厉害的就是脑子,若是烧坏了,这官学如何能办的下去。
书院的老师也着急,除了书院现在的士子,还有江南各地的士子纷纷慕名而来,慕的可都是他这位状元郎的名,他这一病不起的,算怎么回事。新笔趣阁
谢嘉晏这边病还未好,书院又出了人命案,朝廷新任命的官学助教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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