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二续)

因为位于天朝大北的一个偏远的小角落里,苏家生活的这个小山村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外面发生天大的事儿似乎也与这里无关。什么打小日本儿,打老蒋这等全世界都知道的大事,村里的人也只是听人说说而已,战争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人的日常生活。苏二小鬼儿依然舒舒服服地做着他的地主老财,一年到头收着租他家地种的贫农佃户们的地租,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转眼之间历史的车轮已经转到了四九年。外面如火如荼的战争已经结束,一个新的国家马上就要建立起来了。

苏家的儿子丫头都长成了大小伙子大姑娘了,头几个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因为家里有钱有势,儿子自然不愁娶媳妇,姑娘长得也不丑,也不愁找婆家。所以大儿子很快便订了亲,结了婚,出去单独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接着两个稍大的闺女也都找了婆家,嫁到别的村儿去了。二儿子脑瓜好使,是读书的料,所以一直在念书。三儿子也十二三了,不爱念书,就在家里帮着爹妈做事,家里出力的活,老爹基本都让他做。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着,没有什么波澜,国家大事也波及不到这里。苏老二本性还是老样子,除了对老婆言听计从,对外人依然是分毫不让,吝啬卑鄙,自己只占便宜,不吃一点儿亏,村里租他家地种的佃户们被他给剥削的一年到头自己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那点儿收成还不够给他交租子的,都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背地里是天天骂他祖宗八辈,说他比小鬼还恶毒几分。可不种他家的地,又没有什么别的指望,自己又没有土地,所以佃户们除了恨老天爷不长眼,让他那样的恶人过的衣食无忧,人丁兴旺,剩下的就只有忍气吞声。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预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正当苏老二春风得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招人嫉恨的时候,风浪来袭了。

那年冬天,外面已经下了几场鹅毛大雪,天寒地冻的,到处白茫茫一片,整个大地被厚厚的积雪盖了一层又一层,任你穿得多厚多暖,出门一会儿工夫就被寒冷打得透透的,眉毛胡子都挂满了霜,不管多大年纪,走在路上的都好似风烛残年的老人。

就在那个寒冬里的一天,苏老二一大清早起来,就把三儿子叫了起来。

“老三,去镇上把前几天刚刚收来的地租粮卖了,快到年根儿底下了,顺便再买回来点年货。”老三是个勤快的小子,听完父亲的吩咐,赶忙穿好衣服,洗把脸,吃口饭,戴上狗皮帽子,穿上乌拉草垫好的棉鞋子,套上马车,带上点干粮就赶车上路了。

刚走出村头,苏三儿正好碰上了李地主家的二小子,他正好也要去镇里。两人平时关系就很要好,于是苏三儿便让李二小子坐上他的马车,一起搭伴边聊着闲嗑边往镇里去了。

去的路上很顺利,路虽然很滑,雪很厚,但是因为早,路上没有什么人,那个年代更没有什么车辆,他俩又很谨慎小心,所以很顺利就到了镇里。他俩约好等卖完了粮,李二小子办完了事,两人再一起搭伴儿回去。等俩人都忙完了各自的活儿,按照约定地点汇合的时候,天已经接近黄昏了。他们赶忙跳上马车,往家赶去。天越来越暗,又飘起了大雪。因为心急,所以俩人马车赶的飞快。然而,就在俩人赶着马车行驶到一片林子边的时候,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其中的一个彪形大汉一把拉住了马的缰绳,马车瞬间停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灾祸让俩人措手不及,他们两个柔弱的半大小子,手无寸铁,只有任人宰割。那帮黑衣蒙面人二话不说上来便用木棍打昏了两个人,抢走了他们刚卖粮得来的所有钱。临走还不忘再冲两人脑袋上各打了几棍子。同样的剧情我们在戏中经常会见到,用不了多久被打昏的人便安然无恙地醒过来,晃晃脑袋就啥事都没有了,充其量也就损失点钱财罢了。然而,这不是演戏,这是实实在在的现实,这看似不起眼的几棒子真的就能要人命。

苏老二在家左等右等,等到天快黑了还不见老三的影子,这下子心里着了慌,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于是赶紧派人去找,等找到的时候,只见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大道旁的雪地里,已经奄奄一息了。大家伙儿把俩人弄回家以后,苏家赶紧请了大夫来,大夫诊完了脉,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冲老两口子摆了摆手,一句话没说走了。大脚老婆子傻了,当场昏死了过去,苏老二跪在儿子跟前失声痛哭,捶胸顿足,恨自己不该让儿子去镇里卖什么粮,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没熬到第二天,苏三儿便咽了气,死的时候才不到十七。李家的二小子也没有逃过噩运,跟苏家老三一起做伴去了。三儿子的英年早逝给了苏老二老两口子沉重地打击,他们一个精神恍惚,神情木讷,痴痴傻傻,从前的所有精明似乎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一个一病不起,每天靠着汤水维持性命。若不是几个年长的闺女整天照顾着家里家外,真不知道这日子还怎么往下过。李家二小子的死更是给了李地主两口子致命打击,因为李家三代单传,这李小子一死,李家的香火算是彻底断了。从此以后,李地主两口子一个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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